《反脆弱》是《黑天鹅》的解药

【提要】《黑天鹅》对应的深层现象是，环境变化经常快于系统变化；《反脆弱》对应的深层道理是，组织变化要快于环境变化。《黑天鹅》作者塔勒布的新作《反脆弱》抓住了当代变革问题的关键。 　　关键词：组织灵活性、组织效能 　　在我看来，《黑天鹅》作者塔勒布的新作《反脆弱》抓住了当代变革问题的关键。《黑天鹅》对应的深层现象是，环境变化经常快于系统变化；《反脆弱》对应的深层道理是，组织变化要快于环境变化。 　　举例来说，如果系统根据以往经验进行的设置为“凡天鹅都是白的”，这时出现一只黑天鹅，确定就变成不确定，隐喻的是意外变化。如果此时系统坚持认为天鹅只能是白的，这个系统就是脆弱的（刚性的，至刚则易折）；只有当系统马上适应过来，并转而更新设置，接纳并利用黑天鹅，这个系统才是“反脆弱”的（柔性的，“柔弱胜刚强”）。 　　塔勒布费了很大劲悟出的这个道理，就是老子在《道德经》中说的：“天下之至柔，驰骋天下之至坚。”“故坚强者死之徒，柔弱者生之徒。”“天下莫柔弱于水。而攻坚强者，莫之能胜。以其无以易之。弱之胜强。柔之胜刚。”了解至此，这本书就基本读薄了。但为了把这篇书评凑够字数，我必须多说几句。 　　第一，“反脆弱”本质上是在讲“面向复杂性的灵活性”。 　　塔勒布的“反脆弱”与老子的“柔弱胜刚强”具有相通之处，相通在复杂性理论上。其实，塔勒布讲了那么多，内核很简单，就是一个复杂性。“黑天鹅”是不确定性的代指，而不确定性无非是复杂性诸多特征中的一个。复杂性分环境复杂性和系统复杂性两个方面。“黑天鹅”讲的是环境复杂性，“反脆弱”讲的是系统复杂性。塔勒布思想的独特点和贡献在于强调系统（或叫组织）这一边的复杂性，他与工业时代的机械论相反： 　　――机械论在环境与系统关系上，主张用降低系统复杂性的方式，应对环境复杂性。典型如科斯，用科层制来对付复杂性。意思是，当市场（环境）变复杂后，用企业（系统）的简化（科层化）来降低成本（交易费用）。以不变应万变。 　　――而塔勒布的“反脆弱”正好相反，实际是主张系统不仅不降低复杂性，反而提高复杂性。比如，当市场（环境）变复杂后，用企业（系统）的复杂化（生物化）来降低成本（交易费用），以变制变。 　　一个向机械的方向发展系统，一个向生物的方向发展系统。前者就变得越来越脆弱，后者就变得越来越灵活（脆弱的反面就是灵活）。塔勒布思想与老子的思想，在复杂性这一点上是一致的。老子说的“柔弱胜刚强”，人们往往把注意力的重心放在弱和强上了，但实际重心在柔与刚上。柔性是一种复杂性，具有对变化的适应性；刚性是一种简单性，是对变化的不适应性。信息化与工业化的一个重要区别就在于，信息化是一种柔性（如柔性制造），即低成本复杂性（或叫复杂但经济），表现为灵活；工业化是一种刚性（或叫复杂不经济），即表现为机械。 　　柔与脆（刚），到底是谁更弱呢？如果以系统（或组织）不改变自己为强的标准，是“柔”弱，而非“脆”弱。但如果以“适者生存”为标准，显然是“脆”弱，而非“柔”弱。因为脆了半天，它活不下来，先死了，那不就说明它的生命力最弱吗？ 　　当老子说“柔弱胜刚强”时，他与工业机械化的取向正好相反，主张的是利用系统的复杂性来对付环境的复杂性。中华民族（还有犹太民族）与众不同的生存智慧就在这一点上。面对环境复杂性，只有这两个民族是主张提高组织复杂性（灵活性，即提高“周易”中那个易）作为对策（一位法国犹太人亲口跟我说，他们从小受到教育要把灵活性当作生存智慧）；而从地中海到北美大陆的其他民族，都是主张降低组织复杂性（机械化，俗称工业化，用启蒙理性和数学来化简世界）作为对策。塔勒布在这里谈“反脆弱”，实际隐含了对西方传统的一种“反骨”。 　　第二，塔勒布给《黑天鹅》提供《反脆弱》这剂解药。 　　如果说塔勒布只不过是把《道德经》用21世纪的新闻改写了一通，那是不公平的。显然，从《黑天鹅》到《反脆弱》，塔勒布针对的都是工业病，在面向未来解决问题。 　　如果说老子反对机械的脆弱性，具有用农业时代的生命复杂性，开机械化的工业化的历史倒车的话；塔勒布则是站在时代的前面，用信息时代的信息复杂性，拉机械化的工业化，向历史的前进方向走。老子具有反生产力的特征，而塔勒布的“反脆弱”主张，却代表了未来信息技术与生命技术驱动下复杂经济、复杂社会的到来。 　　“反脆弱”相当于在张开双臂拥抱信息时代的不确定性。这是塔勒布与老子的根本不同。 　　反脆弱性的效绩标准是效能而非效率，针对的是效率失灵，塔勒布的《反脆弱》，我觉得讲得有点笨嘴笨舌的。举了无数细枝末节的例子，如果在关键处上升到理论，人们更容易抓住本质。关键处在哪里呢？我认为在说清反脆弱性的效绩标准。 　　脆弱是指不灵活，“反脆弱”就体现为灵活（相似概念还有敏捷，如敏捷制造；巧实力，即smart power；智慧，如智慧地球，等等）。“反脆弱”不是为柔性而柔性，为复杂而复杂，而是要经济地实现这一切。柔性、复杂性只是技术概念，柔性、复杂性经济或不经济，才是经济概念。复杂同时又经济，就等于灵活，它特指低成本适应或低成本创新的效果。值得注意的是，灵活的一定是有效率的，但有效率的不一定是灵活的。因为效率很高，效能可能很低。比如，高效率地打了一个错误的靶子，打中靶子的效率虽高，但目标没有实现。这种高效率地犯错误的现象，我们称之为效率失灵现象。而效能在此特指相对于复杂性变化的效率。也就是说，效率是指靶子固定不动时，收益与成本之比；而效能是指靶子移动或多目标时，收益与成本之比。灵活是指在打移动靶或飞靶时，效率仍然与打固定靶的效率同样高（报酬不变），甚至更高（如范围报酬递增）。 　　由此可见，灵活的效能，才是值得我们去追求的。 　　《黑天鹅》――学会在不确定的世界里决策 　　“我们生活的世界越来越不确定”，这是《黑天鹅》的作者塔勒布的结论。对此，他自己也非常沮丧：“我越思考我的课题，就看到越多的证据表明，我们头脑中的世界与实际的世界实在是不一样。每天早上，世界在我眼里都变得比前一天更加随机，人类都比前一天受到更大的愚弄，这实在令人难以忍受”。 　　我们生活的世界的确越来越不确定了。也就是几年前，某些经济学家们担忧的是我们外债的水平和结构可能带来风险，一些行业管理者和企业家关注的是进入WTO之后，跨国公司和国外产品会对国内企业产生不可逆转的冲击；但似乎是一夜之间，我们突然发现我们成了全球主流经济最大的债权人，“中国制造”也成了我们自豪的理由和他人恐惧的原因。 　　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？对这种情况，《黑天鹅》的作者塔勒布的建议是：关注小概率事件，在思想上避免从众。但是，有谁知道大家都在想什么呢？ 　　《黑天鹅》这本书自出版以来已经有了太多的荣耀――高居亚马逊书店非小说类畅销榜榜首，《经济学人》年度最佳商业图书之一。黑天鹅事件几乎能解释世界上的所有事情，金融市场、商业、经济，甚至我们的生活都由这些不可预测的黑天鹅主导。 　　黑天鹅指不可预测的重大稀有事件，它在意料之外却又改变一切。生活中黑天鹅无处不在。当黑天鹅来临时，我们应该怎么办？本书教你改变自己的思维方式，并把握黑天鹅带来的机会，采取应对策略，从中受益。 　　《反脆弱》――在黑天鹅世界中的行动指南 　　尼采有句名言：“杀不死我的，只会让我更坚强。”正如人体骨骼在负重和压力下反而会越发强壮，谣言和暴动在遏制和镇压下反而愈演愈烈一样，我们生活中许许多多的事物也会从压力、混乱、波动和动荡中受益。塔勒布在《反脆弱》一书中所定义的“反脆弱性”，是那些不仅能从混乱和波动中受益，而且需要这种混乱和波动才能维持生存和实现繁荣的事物的特性。 　　在《黑天鹅》中，塔勒布向我们揭示了极其罕见

《反脆弱》是《黑天鹅》的解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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